首先明确,章法更重要。
这个问题,其实不用强调是硬笔书法还是软笔书法。因为在硬笔书法中,笔法被硬笔大大削弱了表现力。因此,结构对于硬笔来说至关重要。但是比起“门面”——章法来说,还是次一些的。要想弄清这个问题。就要分两方面看:一、对于书法整体作品的效果来说,章法的作用可能更大。这个道理也很简单。我们在欣赏一幅书法作品的时候,其首先注意到的,必然是作品整体的气势如何。而对于书法作品来说,整体的效果就是章法。所以,要想作品显得好看,美观大方,就要把章法写好。孙过庭《书谱》曾经说:任意为体,聚墨成形。这两句话是孙过庭批评当时唐朝一些书法现象的评语,他认为当时有些人写字,根本就写的不是书法。他们写的东西,之所以好看,就是占了整体上章法的一个优势,也就是“聚墨成形”。而一些书法作品,也确实如此,如果你细看他的书法、笔画、用笔、结构,可能是一塌糊涂的。但是一旦他把这些字组合在一起,排列的密密麻麻,就会产生一种数量上的气势,一种数量上的优势。这些优势,在一定程度上,就会掩盖书家本来真实的水平。有可能是具有欺骗性的。这也是章法的坏处,也是他的好处。所以,虽然这种说法本身就是对不良现象的批评,但是我们仍然可以从其侧面窥探出章法在书法中的重要性,以至于它是如此具有迷惑性。让人云山雾绕,不见庐山真面目。其实这个道理,理解起来也非常简单,就好像我们对一个人第一印象,必然是整体上的观感。比如,这个人的气质如何,是优雅,还是高贵?是鄙俗还是土里土气?是阳刚还是柔媚?是乐观还是阴郁?这些都是整体上的印象和观感,他不是这个人某一个身体器官长得什么样决定的,也不是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决定的。而是整体的气质、气场决定的。所以,这和书法作品的章法一样,章法虽然是书法中最后要考虑和学习的要素,但是这却是人们在看书法时候注意到的第一个因素。因为,章法就是书法作品的“气质”、“灵魂”所在。二、对于一个好的书法作品来说,结构是第二要考虑的要素。我们在第一点说,章法是书法的灵魂和气质所在。但是,究其原因,章法能够发挥其作用,必然是依托于结构和笔法的支撑。假若一幅书法作品,其结构歪歪斜斜,笔法极其不讲究,那么恐怕他的章法也好不到哪里去。章法,说白了就是对于一个个字的安排和布局。而结构是对一个个单字中,笔画的安排和布局。当一个字的笔画结构安排的不妥当、不合适的时候,这个字必然就不符合章法的规范。比如,这个字本来第一笔横要写的低一点,才能和其他的字相称。但是假如这个第一笔写的高了,那么整个字就要跟着往上抬高,否则字形就要变化和扭曲,那么这样,笔画结构的安排,在这种意义上,就成为了章法问题。因此,结构就是章法必要的组成部分。所以,如果结构出了问题,章法必然不好,章法不好,整体印象不好,其书法作品恐怕也不会好。更何况,我们暂且假设,结构和章法无必然联系。假设存在这样一个书法作品,他的章法很好,结构写的很差,其实也是很成问题的。这就好像我们说,这个人他很矮,却要穿上高个子人才能穿的大款衣服。这衣服虽然是好的,但是和人不配,再怎么穿也不会好看的。我们去感知一个人的气质也是如此。虽然外貌在一定程度上是决定人的第一印象的。但是内在精神可能才是最根本的所在。一个人外貌再出众,没有一个有内涵的内在气质,恐怕再美再帅的人,也不会有美好的气质在吧。所以,从上述推理中,我们可以得出结论,书法作品,对于其好坏影响最大的因素是章法,第二位因素才是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