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有一年,朝廷科举行举考试,各地书生纷纷赴京应试以求功名,有位姓张的考生和师兄弟乘船途经白米。
张生站在船头观景,只见两岸树木葱茏,繁花似锦,好一派美丽动人的风光。他伸了个懒腰,舒展一下筋骨,并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这时岸上忽然传来一阵雄鸡啼鸣之声。这鸡啼声触动了他吟诗作对的灵感。沉思片刻,张生在默念道:“白米——白鸡——啼白昼”,然后点了下头,充满深情地吟诵道:“白米白鸡啼白昼”;身旁的师兄弟及书童齐声称赞:“好联好联!”张生心想:这仅是出句,说成佳句尚可,对出下句才能称得上好联。但他又想,大家如此夸我,是对我文才的肯定,意思是要我对出下联。便道:“诸位仁兄,刚才我说的仅是出句,尚无对句,怎么可以称为好联呢?有兴趣者不妨一起想想下联。”大家一时间沉默无语。后来张生决定让他们先行,自己留下来多住几天,好想出下联来。但是一连好几天都没想出令人满意的下联。他继续苦思冥想,并自言自语:我自己出的上联,却对不出下联,倘若去了京城,也似这般对不出主考官出的题,名落孙山,还有什么颜面回乡面见父老乡亲?想到此,乡亲们街谈巷议的情景立即出现在眼前,众人议论就象无情的鞭子抽打着他,让他透不过气来,于是他纵身一跃,沉水自亡。说来奇怪,从那以后,张生落水的河段,一到那个时辰就荡漾着低沉而悲壮的咏联声:“白米——白鸡——啼白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过了几年,朝廷再次开考。有一位姓高的书生乘舟赶考,小船途经白米时,恰逢河面咏联声荡漾。高生很是诧异,遂停船上岸询问究竟。一位老者将张生之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高生听了好不心酸,他想:张生之出句确是佳句,始终未能对出下联也真是个遗憾,可是为此而轻生就不值得了。再者,世上无功名者甚多,李白、杜甫也未取得功名,可他们的诗文不是照样流传千古吗?他决定继续前行,黄昏时分,小船行至一个叫黄村的地方,高生上岸投宿。他来到一家客栈门前,一条黄狗见到来人便汪汪地直叫起来。高生触景生情,不由自主地低吟道,“黄村——黄犬——吠黄昏。”他得意地连连点头。“哦,对上了!”当即高兴不已。又重复轻吟一遍:“黄村黄犬吠黄昏”。为不耽误赶考,他继续前往京城,并且很幸运地考中了状元!还乡途中,高生又经过白米的那个河段,再次听到那低沉而悲壮的咏联声:“白米——白鸡——啼白昼,”。高状元站立船头,仰面朝天高吟道:“黄村——黄犬——吠黄昏”。连续三回吟诵,这一对一应,抑扬顿挫,煞是悦耳动听,两种声音一唱一和,相互交融,在河面荡漾,水中的鱼儿欢腾跳跃,天空的云霞异彩纷呈。从那以后,河面上低沉而悲壮的咏联声就销声匿迹了。
此联不胫而走,成了白米一带家喻户晓的名联,并且流传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