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熟食甘似芋,生荐脆如梨”,其效用不亚于人参,故有“十月萝卜赛人参”之说。就是这样的萝卜,温暖着我家一个个冬天。
母亲挑选大而嫩的萝卜,将其切成方形块块,先用油盐炒焖一会儿,再随同生姜大蒜等佐料一起装进陶罐里,放进柴火灶里煨炖。陶罐在灶火里不住地翻动着盖儿,如同一只蛤蟆不住地张嘴,吐出阵阵萝卜香味。吃此煨萝卜,香喷喷、甜津津。尽管母亲的煨萝卜没有肉,也少有油水,但现在回味起来,觉得不比如今的肉炖萝卜差。
腌萝卜,是母亲拿手好戏。母亲把萝卜切成块块,放在太阳下晾晒。晒蔫洗净后,放进盆里揉搓,揉至重新鲜活起来。然后,撒上合适食盐,掺进大蒜、生姜、辣椒等佐料,装进缸里腌起来。此腌萝卜,炒一下,装在盘里,似一弯弯闪光的红月。吃起来,香气扑鼻,脆口开味,是下饭的好菜肴。
家里萝卜多了,屋内有剩,地里在长。母亲将剩余的萝卜切成片片,先放至开水锅里小煮一会,然后捞起来晾晒。经过太阳烘晒,有的变黄了,有的变紫了,如片片干枯的秋叶,此便是萝卜干。萝卜干用陶罐煨吃,那萝卜如猪肚片,柔软肥口,吃起来香喷喷;那萝卜汤如夕阳染红的秋水,黄澄清亮,喝起来,甜津津。
如今,萝卜早已不再当家了。但冬日里我家餐桌上,仍有用萝卜制作的菜。其味,不同凡响。萝卜依然温暖着冬天。
萝卜的恩情永远也忘记不了。(杜学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