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ent style="margin: 0px; padding: 0px;"> 我的老师张珍玉先生是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他不仅是一位中医理论的继承者,更是中医理论的发展和开拓者。他一直关注中医现代化进程中有关中医理论的继承与发展问题。关于中医现代化研究,张珍玉先生强调,一定要首先搞清该理论的确切内涵,否则极易出现“张冠李戴”,偏离研究的初衷。
须重视研究方法与思路
张珍玉先生明确提出,中医研究要立足于中医理论自身发生发展规律,用中医的思维方法开拓研究途径,突出中医特色。他认为,许多人未认识到中医研究中继承的重要性,不了解继承与发展的辩证关系,不注意学习和继承前人的理论和经验,满足于一知半解、浅尝辄止,即如俗语所说“不会走就想跑”,其结果只能是失去了中医的特色,把中医搞得面目全非。
张珍玉先生重视中医研究的思路,一方面体现在坚持以中医思维进行研究。张珍玉先生自20世纪70年代培养研究生,在研究生论文选题上,他会因人而宜,指导一部分研究生坚持中医思维,致力于应用传统理论方法进行中医理论研究,着眼于中医理论关键问题,如指导研究生对 “治本病思想”“肝为罢极之本理论”“脾藏象理论”“宗气理论”“命门理论”“肺藏象理论”“中医合和思想”“封藏与疏泄理论”“气血理论”等进行了系统深入的研究和探讨,丰富和发展了中医藏象气血情志理论,强化中医的文哲基础。特别是在20世纪90年代,他指导博士研究生李如辉对中医理论发生学的研究,为中医研究开启了崭新的途径,解决了诸如“肺为藏之长”之意义在于“肺为人体后天之天”的千古之谜。
另一方面,张珍玉先生坚持中医理论指导临床实践。中医学对人体与疾病的研究皆以临床需要为前提,离开了临床,中医学基础理论则毫无价值。因此,中医学基础理论的现代研究,必须以为中医临床服务为前提,以阐释和发展中医学基本理论为目标。如同是疮疡生在项后,正中对着口唇的部位,俗称“对口”则较易治,而“偏对口”则较难愈,因前者病位在奇经八脉中通诸阳的督脉上,故易溃、易散、易愈;后者是位于十二正经的足太阳膀胱经,足太阳主寒水,是标阳本寒,故难溃难愈。这就是中医理论对临床的指导作用。
20世纪90年代在中医基础理论学科共建会上,张珍玉先生明确提出,用中医理论指导解决现实存在的问题,即是中医现代化。他学过西医,懂得西医的思维方法。他在临床也借用西医的检测手段和方法,但是对检测的结果,则是纳入中医学的辨证论治体系中。如2000年,他在治疗一位西医检查结果为第三脑室水肿患者时,未拘泥于西医定位的脑,而是从患者巅顶胀痛、头晕入手,以“足厥阴肝经,与督脉会于巅”“诸风掉眩,皆属于肝”的中医理论指导,辨证为肝气逆而化风,从肝论治取得了理想的效果。
多学科研究要搞清理论内涵
中医学理论体系的奠基之作《黄帝内经》被誉为中国古代的百科全书,因此中医学理论体系从形成之初,即含有多学科的知识,但由于其思维方式和历史条件等诸多因素的限制,显得较为抽象、笼统、模糊,所以需要应用现代科学和技术加以开发和研究。
张珍玉先生一再强调,不论应用多学科研究中医理论的什么问题,一定要首先搞清该理论的确切内涵,否则极易出现“张冠李戴”,偏离研究的初衷。研究中医的关键是借鉴方法思路,而进行多学科研究的目的是为了发展创新中医学术,将多学科研究的成果回归到中医理论之中,总结形成新概念,抽象上升为新学说。
不能脱离临床研究中医药
张珍玉先生对于多学科研究中医的现状,有着自己的见解。他认为,中医科研的目的是运用现代科学技术证实中医药治疗疾病的科学性,继而创造和发展中医理论,指导临床实践,更好地为患者服务。中医药学的现代研究包括“认同性研究”与“差异性研究”两个方面,与当代科学尤其是西医学认识相同者要研究,而与之不同者同样需要研究。若抛开中医临床,孤立地进行动物实验研究,或过分强调认同性研究,凡事以西医学为标准,处处以新技术、新指标、新方法为借口来研究中医药,其结果则会将系统的中医基础理论弄得支离破碎,使之脱离了与中医临床的血肉联系,从而难以指导中医临床。
中医学和西医学对人体与疾病的认识各有所长,亦各有不足,两者可相互取长补短,同时并存,不能互相取代。张珍玉先生认为,应当结合现代先进的科学理论,如系统论、信息论、控制论、超循环理论、模糊数学等来阐明中医学基本理论,使之进一步适应新时代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