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青少年行为问题诸如网络成瘾、同伴关系不良、逃学、吸毒等现象屡见不鲜,越来越多的研究显示,这些行为问题的出现与“父亲功能”的不足或缺失有着密切关系。“缺席的父亲-焦虑的母亲-问题的孩子”成为不少家庭的真实写照。
中国有句古话——“养不教,父之过”,这说明在我国古代,人们就已经意识到了父亲在儿童教育中的独特功能。那么,在儿童的成长发育过程中,父亲到底需要承担什么样的角色,对小孩的心身健康有着怎样的影响呢?我们不妨从心理学来作一番解析。
个体的成长需要“母亲功能”与“父亲功能”的同时支持
心理学中经常讲到,个体的成长需要“母亲功能”与“父亲功能”的同时支持。一般情况下,“母亲功能”与“父亲功能”相应地主要由母亲和父亲分别来承担。简单来说,“母亲功能”主要是“养育的功能”,而“父亲功能”则主要是“教育的功能”。“母亲功能”通常在情感上最大程度地满足孩子,帮助孩子建立安全感、信任感和良好的依恋感。如果“母亲功能”不足或过度,则会导致儿童的安全感降低或过度保护。而“父亲功能”通常帮助儿童建构规则意识,养成儿童的行为方式和意志品质。如果父亲功能不足或过剩,则会导致儿童自我控制降低或行为异常。只有母亲功能和父亲功能都有很好的保障,儿童才能真正成长为一个成熟的、健康的、有“教养”的人。
近年来,青少年行为问题诸如网络成瘾、同伴关系不良、逃学、吸毒等现象屡见不鲜,越来越多的研究显示,这些行为问题的出现与“父亲功能”的不足或缺失有着密切关系。随着社会发展和生活方式的变化,父母离异、工作压力等原因引起越来越多的家庭中父亲功能不足乃至缺失。“缺席的父亲-焦虑的母亲-问题的孩子”成为不少家庭的真实写照。
父亲功能不足或缺失有若干种情况,大致分为两类:第一类,父亲主体的缺失,例如去世、离异等;第二类,父亲主体存在,但因工作繁忙、个性孱弱等原因而“功能缺位”。
还有一个现象很值得关注,近年来城市中由姥姥协助养育孩子的现象越来越普遍,与以往由奶奶协助养育相比,这更容易造成父亲在家庭中的缺位或让位,也就进一步造成儿童早期发展过程中的父亲功能不足或缺失。
“父亲功能”影响孩子的“自我控制”能力和角色认同
“父亲功能”对孩子尤其是男孩的心理发展的影响,突出体现在对孩子自我控制能力的养成方面。个人的自我控制水平跟一项非常重要的心理品质——延迟满足能力相关。心理学上有一个关于延迟满足的经典实验:就是观察儿童孩子即可满足(马上得到的小满足)与延迟满足(等待后得到的更大满足)之间的差异,跟踪的研究结果表明,那些可以等待的孩子(延迟满足能力更强)普遍比那些不能等待的孩子具有更高的成就表现,因为他们在其他事情上也倾向于表现出良好的自我控制能力,因而更能取得成功。
那儿童的自我控制能力又是怎么形成和提高的呢?这就要提到常说的“规则意识”,这主要是通过父亲功能的支持而建构起来的。例如在婴幼儿阶段的游戏中,成年人要和孩子建立明确而稳定的游戏规则,并通过执行这些规则来建构孩子的行为,这些外部的“控制”随着孩子的成长就会被慢慢地内化为“自我控制”。因此家长在孩子早期发展阶段能够和孩子一起多进行一些规则性游戏,对孩子的自我控制能力养成与提升不无裨益,这将直接影响到青春期乃至成年后的行为规范。
父亲功能对儿童心理发展的另一个重要功能是帮助孩子达成对自我的认同,这一点对于男孩和女孩同等重要。自我认同包括对自己的性别角色、家庭角色、社会角色、理想角色等各个方面的认同,它既是个体自我发展的一个重要方向,也是个体心理发展成熟的一个重要标志。没有完成自我认同的孩子在学校和社会生活中会遇到许多困难。男孩子常见的就是缺乏男子气概或者过于“大男子主义”。人们常说“身教胜于言传”,父亲功能中性别角色,如男性气概、力量感、家庭角色、社会角色等,都会在儿童成长中起到重要作用,男孩子会通过模仿而认同男性性别,女孩子会通过区分而认同女性性别,最终达到各自的自我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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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宅门》看父亲功能缺失的影响
对于培养好孩子而言,好父亲与好母亲同样重要。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父亲功能不足或缺失并不是现代中国社会才出现的现象,古今中外一直都有存在,只是表现形式和程度不同罢了。
举一个小例子也许能帮助大家理解父亲功能。曾一度热播的电视剧《大宅门》中的主人公白景琦,就出生在一个典型的父亲功能缺失的家庭。虽然他一生跌宕起伏,但其心理特征很值得回味。
白景琦的妈妈白二奶奶是白家的当家人,男子气十足,果敢、刚毅,有胸怀,对孩子连养带教,经常痛打白景琦。但白景琦的爸爸只管配他的药,对子女的事一概撒手不管。这样的家庭结构会产生怎样的孩子呢?我们从剧情里可以看到,白景琦从小就行为“出格”:欺负同伴,捉弄老师,虐待小动物,让所有的人头疼。直到后来遇到季先生那样一位文武双全的好老师,这才部分程度上补偿了父亲功能,但成年后他仍然难免行为失范、暴力不断。
白景琦的妹妹同样有点让人难以接受。这样一位富家小姐不缺吃、不缺穿,然而父亲功能的缺失却让她变得性情古怪、情感偏执,最后因为痴恋戏子万筱菊而和他的相片“结婚”了。
排除掉戏剧化的因素,白景琦兄妹俩的个性发展是符合心理学规律的。通过这个例子,我们也可以看到父亲功能缺失对男孩和女孩心理发展的影响是有所不同的,对男孩的影响主要表现在行为失调等方面,而对女孩的影响则主要表现在亲密关系建立不良等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