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李晓雅
在中国的传统观念中,孩子是家庭幸福的重要衡量标志,也是维系夫妻感情的桥梁。当一对小夫妻决定共同孕育一个宝宝开始,两人互动中就会多了许多甜蜜与温馨。但是受环境、饮食、生活习惯、工作条件等诸多因素的影响,不孕不育家庭越来越多。
一份由中国人口协会发布的调查显示,我国不孕不育患者已超过4000 万,占育龄人口(25~30 岁)的12.5%, 平均每8对夫妻中就有1 对不孕不育。而在20 多年前,我国育龄人群中不孕不育率仅为3%。
不孕不育是一对夫妻共同经历的最困难的事之一,而且多数情况下,羞愧、自责、焦虑、尴尬等情绪充斥在这些家庭中,使他们的幸福感大打折扣,甚至走上离婚一途。不过,随着一些观念和行为上有意识的转变,不孕不育夫妻也能走出两人更亲密、丰富、幸福的旅程。
负面情绪不能放任
接到不孕不育的诊断书,多数人感受到的是害怕、羞愧、生气、绝望或兼而有之,有的夫妻甚至会相互埋怨,久而久之,两人的关系势必会受到重创。
在这一问题的处理上,湖北省武汉市硚口区的喻成刚的做法值得称道。喻成刚在澳大利亚完成了本科和研究生的学习,回到国内后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大他三岁的裴丽华。两人迅速坠入爱河,在喻成刚28岁时举行了婚礼。婚后,由于裴丽华曾做过流产手术引起子宫内膜过薄,怀孕的可能性极低。
“那时我们已经开始准备要宝宝了,刚知道这个消息时,一想到可能以后没有孩子时,我觉得比较失落。不过我觉得不能让一个人的负面情绪变成整个家庭的负面情绪,她已经很自责了,我应该尽我所能安慰我的妻子。”也许是在读书期间接触到国外对于家庭观念的看法,喻成刚认为伴侣的幸福是最重要的,“妻子是陪我到老的人,我必须先对她负责,才能当好父母。理清这个优先顺序后,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我不赞同因为不孕不育就离婚的人,结婚的意义不仅是繁衍后代,还有责任。”
如今,结婚已经9年的喻成刚和裴丽华每年两次一起出远门旅行,平时在家研究烹饪,仍然是众人口中羡慕的一对。“我们对未来满怀希望,其他的就交给老天安排吧。”喻成刚说。
谈“性”不色变
性生活和谐是美满的婚姻关系中的一大因素。由于国人观念较为保守,夫妻之间通常羞于谈及性生活,而在不孕不育症里挣扎的夫妻对性生活更是少有提及。美国两性关系学家劳拉·波曼博士指出,即使还有孕育的可能,不孕不育夫妻的性生活总是会或多或少受到影响,他们会在其中感到尴尬或被迫,这通常会导致性欲降低,严重时甚至完全避免性生活。
家住北京的刘琳采取的办法是区分怀宝宝和常规亲热的性生活。刘琳是一名护士,和老公备孕一年未果后检查得知,自己患上了输卵管堵塞,这是女性不孕症中的一种常见多发病。和大多数不孕不育夫妻一样,他们做好了长期治疗的过程。
刘琳告诉记者,她曾听过一对不孕不育的夫妻,两人对性生活失去兴趣,渐渐地长时间不沟通交流,最终分道扬镳。“我不是强调性生活的重要性,而是性生活和谐确实是两人甜蜜沟通很好的粘合剂,在面临难关时更显重要。我咨询了一个在美国当心理医生的朋友,她向我推荐了两种方法。一种是按排卵周期即时间上区分怀宝宝的和常规的亲热,一种是按地点区分。这样可以减少因为要怀孕而产生的压力,而且当治疗结束,怀上宝宝以后,可以减少很多尴尬。”
夫妻感受比治疗结果更重要
当前,不孕不育的发生率正呈现年轻化和逐年上升的趋势。湖南省计生委计生研究所所长倪斌表示,人们生殖健康的现状和观念也对不孕不育产生着影响,如人工流产率、药物流产率呈明显上升趋势,人工流产的次数越多,子宫和输卵管性不孕的可能性越大,而婚龄、育龄的加大使男女不孕不育症的现象愈发凸现。同时,环境恶化也是影响人类生育能力的主因。
“工业化导致的环境污染以及大量工业化学品的使用,使男性无精子症、少精子症、弱精症病人明显增加,而女性则表现为月经不调和排卵障碍病人明显增多,这些现象,都与环境质量的变化有着直接的关系。”倪斌说。
为了治好病症,一些不孕不育症夫妻走上了漫漫求医路。社会上不孕不育的治疗机构并不少见,但是治疗情况并不乐观,许多患者虽然经过了长期的治疗,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唐山市王宁宁和爱人因不孕不育求医问药5年了,“检查都说没问题,可就是无法受孕,好几次我们差点都坚持不下去了,是爱人一直跟我相互打气,如今求医踏过的足迹也已经遍布北方地区。不过我们不气馁,就当一起旅行了。接受治疗的过程,是我们的一次共同经历,我们的感受比治疗结果要重要。其实同样的结果,为何不用更好的心态面对呢?我们现在才30岁,还有时间。当然,我们也给自己设立了底限,到35岁时还没怀孕,就去领养一个孩子,把我们的爱都给他,只要一家三口和和美美,没有过不去的坎。”
不论结果如何,夫妻不孕不育是一件艰难的事,但不能任由它界定夫妻关系的好坏。可以当这是人生的一次检验,与生命中其他的困难相同,考量的是你和家人共同面对的勇气和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