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海地执行任务,还是要精干一些好,这样不麻烦,便于打理,能够抽出更多的时间来服务伤病员。”陈声容腼腆地说。
细问之下,才知道这位2004年至2005年在利比里亚执行过8个月维和任务的白衣天使,在接到出征海地的命令后,把原本精干的短发剪得更薄更短了。
陈声容很幽默,“我已经做好了在海地20天洗不上澡的准备。”
有着20多年妇产科护理经验的陈声容,是中国医疗防疫救护队5位来自南京军区总医院女医护人员中的“大姐大”。这个“大姐大”的称呼,不仅仅因为她年纪最大,更因为她有过在艰苦条件下维和的经验,是年轻人的主心骨。
“五朵金花”中年纪最小、今年才24岁的急救医学科护士长王金金最信赖的,就是陈声容。“出发前准备了许多个人用品,后来说超重了,得减掉一些,大家就都跑去看陈姐怎么办……”
结果,这些爱美的女孩子们把面霜等护肤品都扔在了家里,就为了多带一些医疗物资到海地。
赴海地执行国际人道主义援助任务的命令来得很突然,当时患有急性肠胃炎正在输液的陈声容,二话没说,拔下针头就开始筹措护理物资。大大小小101种医疗物资,陈声容和战友从晚上9点一直忙到第二天凌晨,回家后又准备个人物品,几乎一夜没睡。
到了海地,陈声容的湿疹又犯了,虽然晚上睡不好觉,但白天工作起来依然兢兢业业,和脊柱外科护士长田甜、心脏内科护士长刘青以及王金金一起给海地患者清理化脓的创口,紧急包扎枪伤,为艾滋病、登革热等疑似病人抽血检验。她自己还客串医生角色,替换妇产科主治医师管群为海地妇女诊疗。
其实,陈声容在利比里亚维和时,就是妇产科医生、护士一肩挑,到任务区的第二天就接诊了一名怀孕5个月的联利团女雇员,一直为她做临产监测、诊疗,直到她到上级医院生产为止。那时,由于护理人员不多,陈声容经常会没日没夜地照顾前来就诊的联利团维和人员和利比里亚老百姓,许多病人转到上级医院后还总想回中国医院,因为中国医护人员水平高、态度好、诊疗细心,在中国医院还有中餐病号饭吃。
赴利比里亚维和前3天,陈声容的母亲被发现患上了癌症。怕影响她维和,全家人都瞒着她,只是说得了胆结石,没什么大碍。陈声容直到结束维和任务回国才知道实情,怀着歉疚的心情陪伴母亲走完人生最后的三个月。然而,亲情虽然难以割舍,但国家利益、国际义务最重。这次去海地,陈声容本不想对77岁的老父亲说,但平时每周都要去看望,她实在瞒不住,心事很重的老父亲只是说要多注意安全。上大二的儿子放假回家当天,陈声容随队出发去北京集结,母子俩没见上面。“好在儿子长大了,不再像我维和那阵子没什么反应,这回知道跟我说:‘你反应不快,躲枪子可比不上当过兵的老爸,多加小心啊。’”说起自己的几位姐妹,陈声容说,管群医生到海地后也长了很多疹子,每天在烈日下工作好几个小时,过敏反应更加严重。可她坚持工作,先后诊治了300多名当地妇女和儿童。“其他三个‘80后’也都很能干,刘青心细,交代给她的事你尽管放心;田甜脑子活,起运物资她想了不少防止液体药剂破损的点子;王金金沟通能力强,而且‘少年老成’,说话做事让人总觉得不像才二十出头……”
仅管大家对管群的工作高度肯定,可管群却一个劲儿地说,“自己就是个普通人,和平时做的工作没什么两样。”不过,当说起自己的女儿只是悄悄地对一个同学提起妈妈去海地的事,结果全班同学都来问,“把她问烦了”的时候,管群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田甜、刘青和王金金在提到为一位在地震中砸伤脚背的海地老人细心治疗,避免了截肢后果,那个老人一个劲儿说“感谢中国”时,也一样一脸的满足:“谁能有我们这样幸福呢!”
(吴旭峰、苏义、高铭华)
中国医疗防疫救护队的“五朵金花”。从左至右依次为刘青、王金金、管群、陈声容、田甜。
(中国医疗救护队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