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立明 王学锋 史忠 尹传东
5月15日至16日,我院抗震救灾医疗队连夜翻越海拔4000多米的夹金山和梦笔山,于5月16日下午1点半,经雅安、马尔康绕行至理县一棵印村高家庄峡谷。
高家庄S形的道路旁是呈九十度耸立上百米高的山崖,疏松的岩石不时从石壁上滚落下来,卷起阵阵尘土,当地村民都形象地称它为“满天星”。当时还不时有一些小石块滑落,后面也是落石区,大批车辆都想尽快闯过这一“死亡地带”。由于危险地段上方的松散岩石散落有一定的间隙,前一次岩石散落和后一次岩石散落间隙短则五六分钟,长则十余分钟。理县抗震救灾指挥部根据岩石下落间隙和路况现场设卡组织车辆依次通过,在轮到我院车队通过时,孙副院长将我院车辆依次编组,周利荣同志带领10名女同志乘坐饶国新驾驶的奔驰面包车在前,紧随其后是救护车和货车,孙副院长乘坐另一辆奔驰面包车断后。编组后,孙副院长靠前亲自指挥我院车辆依次通过,并做出了一个现在看来关键性的决定:拉大行车间距,在第一辆车完全通过断崖拐弯后,根据他的手势第二辆车才能动,并再三给驾驶员强调,既要紧张快速通过又千万不能慌。当第一辆车通过断崖拐弯后,孙副院长发现断崖高处出现黄色烟尘,立即命令救护车和卡车不要动,并准备再靠前观察一下。就在此时,大地突然开始剧烈抖动,公路旁的房屋墙壁开始垮塌,树木剧烈摇晃,“满天星”和四周的悬崖峭壁上岩石崩裂加剧,尘土滚滚遮天蔽日。霎时间山崩地裂、地动山摇,漫天尘土瞬间就将村庄和人群吞噬。不到一分钟时间,天空已经一片漆黑,不见天日。大地的震动引起山体的共鸣,黑暗中,大家只听到来自四面山上岩石崩裂滚落声和人群惊恐的呼叫声。司机、医疗队队员纷纷从车上跳下来,往后躲避强烈地震迸发的飞石,为了不让队员们因恐慌而受伤,队长指挥后退的队员在一处较平坦的地域集合,对人员进行清点,发现除先行出发的11名护士和1名司机生死未卜外,其余人员都没有受伤。此时,悬崖下的一片房屋被瞬间摧毁,惊慌失措的群众四散奔逃,地震引发的塌方将数十辆汽车和480余人围困在峡谷中。
混乱的局面如不及时控制可能导致不必要的伤亡,孙副院长看到一块高处的菜地比较安全,赶紧指挥老乡和部队向这里转移,并与同被阻困在此地的理县常务副县长伍连才和县政法委书记王永寿等县里的领导成立了临时抢险指挥部,孙副院长担任总指挥。
“有人受伤了!快来人!”还来不及担忧,就听到有群众的呼救声。队长立即指挥医疗队的军医冒着飞石危险从物资车上抢下担架,史忠副教授、李长青副教授迅速赶到现场分别为两名伤员进行伤口包扎和固定,并与群众一起将两名重伤者抬到菜地上。队长命令成立医疗队临时党支部并召开支部会,决定立即分组抢救伤员,待山体滑坡减弱后组织人员抢救进入滑坡路段的队员。
来不及搭帐篷,军医们跪在菜地上,用六把手电照明,对伤员进行检伤。伤员刘建秋在抢修通讯光缆时,遭遇余震和塌方,一块飞石击中他的右臂,导致他的臂骨当场被砸断。史忠副教授马上带领的麻醉科杜智勇副教授、李洪副教授、谭丹医师等为他检查病情,三位医生迅速确认,伤者失血过多,心跳出现停止,需要马上手术抢救。十几分钟后,骨科的李长青副教授、普通外科王立明副教授、神经外科的刘海鹏副教授和就在刚刚搭起的手术帐篷内,跪在地上为伤员做了手术。45分钟后,手术成功结束,满头大汗的李长青、王立明走出帐篷,脱掉手术服。刘建秋的工友们相互安慰着:“没事儿,解放军的教授亲自给建秋做的手术,咱啥时候看一个病能有4个教授同时来管,建秋有救了!”。 军医们紧接着又为另一位叫王朋的伤员进行手术,大塌方开始时,他的车正好被砸在中间,左脚被砸伤,李长青、戴纪纲副教授对伤员进行紧急手术后伤员伤情得以控制,转危为安。
飞石还在不断下坠,但参与手术的医护人员浑然不觉。经过3个多小时的抢救,两名患者当时都暂时脱离危险。这时,塌方峡谷前方传来了搭载有10余名护士的车辆安全冲过塌方区域的消息,全体被困人员欣喜万分,纷纷向医疗队员们表示祝贺和感谢。
夜晚,部队组织群众聚集在峡谷中“相对安全”的菜地,从塌方区抢救出来的几顶帐篷,除了安置伤员外,都提供给了老人和小孩。部队和其他群众为了御寒,燃起篝火,但不知是谁开始第一声哼唱,“团结就是力量”、“咱当兵的人”一曲曲奋进、激昂的歌声冲破黑暗,在“绝境”中经久不息。
17日上午,经理县抗震救灾指挥部全力抢修,疏通道路,趁着清晨余震较少发生,相对安全的时间段,医疗队继续前进,顺利冲过了被称为“死亡线”的塌方区域,胜利到达理县县城。
注:学校高福锁政委在观看了高家庄事迹纪录片后,给医疗队发来短信:“四川电视台现场录制的你们冒着生命危险开赴一线的片子在学校播出后反响非常强烈,许多人现场都流了泪!你们的勇敢和无畏代表了三医大!代表了新一代军人!感谢大家!请大家一定多保重,等待着你们的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