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军医大学长海医院救治何丽高纪实
何丽高,来自四川灾区茂县,一个12岁的羌族女孩,本该有着天真烂漫的童年和青春,但是地震摧毁了她的家园,病魔击碎了她的梦想,因为患上“脊柱结核”——这个可怕的病症,小丽高从此再也直不起腰,笑容也消失了,如果得不到及时有效治疗,结果只有一个,瘫痪,然后死亡。对她来说,美好的明天只能是一个梦……
8月21日,长海医院手术室,下午1:00,手术结束了,麻醉清醒后,她的脚动了一下,全手术室的人沸腾了,大家都在鼓掌欢呼,小丽高得救了!她美好的一生保住了!
挽救小丽高,从抗震救援的那一刻开始
5月17日,就在第二军医大学长海医院医疗队空降“孤岛”茂县的第二天,孙颖浩副院长在灾民中发现了12岁小丽高。
地震后,羌族女孩何丽高失去了自己的家园,也失去了心爱的校园,她与家人一起住在简易的帐篷里,在艰难的环境中度过最初的日子。小丽高尽管已经12岁了,但是身高却不足一米,人长的十分瘦小,无论站着,还是蜷缩在地上,她的腰都呈弓着的姿势,聪明的小丽高不在像从前一样叽叽喳喳,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期盼和憧憬。这引起了孙颖浩的注意,但是由于伤员众多,亟待处理,孙颖浩给茂县的负责人进行了专门交代,要求他们之后将小丽高带到医疗队进行检查。
6月7日,小丽高和他的父亲在茂县欧阳副县长的陪同下来到长海医院医疗队,当拉开小丽高的衣服,孙颖浩和队员们惊呆了,她的背部中间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尖锐突起,侧面看呈一个“钉子”状,整个脊柱已经出现145度的畸形。经过现场初步检查诊断,医疗队确诊为“胸椎结核”,这不是普通的结核,是一种非常凶险的顽症,因为结核病的迅速扩张导致胸椎被破坏,脊柱被结核慢慢蚕食,“吃掉了”将近一半,已经逼近脊髓,如果得不到及时有效救治,不但有瘫痪的危险,而且随时面临死亡威胁。
此时此刻,对小丽高和家人来说,顽症、手术、风险、费用等等一道道难关,一贫如洗的他们如果能够承受。孙颖浩当即决定:“不管有多大的风险,不管有多少困难,我们一起来救这个孩子!”小丽高听懂了孙颖浩的话,她紧紧的握着孙副院长的手,露出了天真的笑容,“谢谢叔叔!”从这一天开始,她的青春梦想开始重新起飞。
几天后,孙颖浩专程带着医疗队员到光明乡刀溪村看望小丽高和她的家人,一路上,大家冒着余震的危险,沿着陡峭的山路,翻越了两座大山,驱车五十多公里,为小丽高送去希望。
看到医疗队的到来,小丽高开心的手舞足蹈,用非常标准的普通话讲述着她自己的故事。由于背上的畸形造成双腿无力,她已经辍学在家大半年了,家里没钱给她做手术,只能口服一些抗结核药物,病情一天天加重。小丽高哭了,她问大家:“我的病还有救吗!”孙颖浩和队员们心里一阵酸楚,“放心孩子,我们一定会帮助你的!”山里乡亲们看到此情此景都流泪了,大家不停地说着“谢谢解放军,解放军是亲人啊!”
长达一个月的反复会诊,病情牵动众人心
小丽高的故事在医疗队传开,也传回了长海医院,病情牵动着每一个人长海人的心。李静院长得知消息后,与茂县迅速建立了“爱心专线”,每天通过电话了解掌握小丽高的情况。医院组织多科专家,专门成立了“小丽高救治工作小组”又从骨科腾出最好的病房,并装饰一新,做好了所有准备。夏阳政委动情地说:“挽救小丽高不仅是挽救她的生命,也是挽救灾区的希望和未来,只要有1%的希望,我们就要尽100%的努力!”
与此同时,正在重灾区茂县救灾的壹基金周惟彦女士得知消息后,愿意联手救治何丽高,此刻,爱的暖流在两地之间涌动。
7月19日上午8点,长海医疗队从四川传来消息:次日下午,小丽高将在专人的陪护下,来长海医院救治。
第一时间,医院启动救治方案,专家集结到位。骨科李明主任和专家们根据照片判断小丽高驼背明显,脊柱已经严重变形,随时可能导致下肢瘫痪。决定为她先期固定脊柱,并卧床。于是,柔软的担架、棉被,从大到小各种型号的上身支具和腰围迅速准备到位。
7月20日下午,第一次离开茂县的小高丽父女在医疗队员张志锋的陪同下,乘飞机来到上海,长海医院政治部伍先平主任带领医护人员到浦东机场迎接。医护人员在机场为她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戴上合适的支具,然后将她小心翼翼地用担架抬上了等候在机场出口的救护车上,驶向长海医院。
此时,等候在医院的骨科、呼吸科、胸外科、肾内科、影像科、普外科、脑外科、营养科、儿科等多科专家已经做好了准备,来院后,为小丽高做了完整详细的检查。看到结果,在场的专家们震惊了,由于严重营养不良,同时结核也在大量消耗营养,小丽高随时都有器官衰竭的危险。在脊柱上,从胸7到腰2直至左侧臀部、大腿根部,有一个非常巨大的梭型脓肿,同时,胸10、11椎体已被完全破坏,导致胸腰交界段脊柱在此形成了严重的后凸畸形,上方和下方的多个椎体损失严重。最为可怕的是,椎旁的脓肿异常巨大,连后方的椎管内也有脓肿侵犯,一旦脓壁破裂,脓肿进入蛛网膜下腔,后果将不堪设想。病情如此严重凶险,许多专家从医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救治刻不容缓,在院领导的统一部署下,邀请院内外专家,多次召开病例会诊,反复讨论病情和救治方案。骨科李明主任查阅大量相关病例文献资料,并通过互联网将小丽高的病情与国内外同行一起进行分析讨论。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会诊多达十余次,方案改了又改。
在此期间,李静院长、夏阳政委密切关注小丽高的病情,经常到病房去看望孩子,带来礼物,给了小丽高无限温暖;孙颖浩副院长每天都到病房与小丽高交流,送来图书和玩具,帮助她树立信心,战胜病魔;病区里的医生护士更是体贴入微,给小丽高讲故事,送来可口的饭菜。小丽高笑了,话也多了,在她的眼中,这些人都是她的亲人。
5个小时的生死对决,孩子得救了
4周过去了,小丽高的坚强和勇敢远远超出大家的预料, 4周的抗结核治疗,血沉下降,已经到了手术的最佳时机,这一个月,由于需要卧石膏床,小丽高坚持每天保持一个姿势长达几个小时,可她却从来没有吭过一声。
8月20日,术前的最后一次会诊,著名骨科专家贾连顺教授来了,著名结核病专家肖和平教授来了,根据小丽高的治疗情况,专家组制定出“一期后路结核脓肿病灶清除+内固定指骨融合术”的手术方案。手术的难度之大,风险之大,超乎想象,但是大家只有一个心愿:一定要成功!
8月21日早上,小丽高的父亲很早就来到病房,为女儿整理着衣服、头发,为女儿擦脸、擦手,小丽高不停地安慰着父亲说:“我没事,我不害怕,李明叔叔是全国最好的医生……”说着说着,在场的医护人员都哭了,多么坚强的孩子。
7:30,手术医生准时把小丽高推进了手术室。骨科的医护人员一直护送到手术室门口,大家不停地安慰她:“放心,没事。”
8:00,手术正式开始,麻醉科邓小明主任为小丽高进行麻醉,由骨科李明主任主刀,多位专家共同参与,病灶清除、安装内固定、植骨融合、伤口冲洗,一切都在计划中进行着,手术历时5个小时,非常顺利,孙颖浩副院长全程都站在手术台,始终关注着……
下午1:00,手术结束了,孙颖浩守在小丽高身边,大声的呼喊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待麻醉清醒后,渐渐的,她听到了孙叔叔的声音,“恩”了一声,脚也动了一下,全手术室顿时沸腾了,所有人都在鼓掌欢呼,她成功了!手术成功了!
现在的小丽高总是笑,又恢复了孩子天真的本性,在病房里,已经进入康复治疗的她总是对叔叔、阿姨们说:“等病好了,我就可以回去上学了,我还要上大学……”
历时105天,跨越两地,在众人的帮助下,小丽高重燃青春梦想!
(朱奎 邱志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