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清 刘汝旺□
在37年从医路上,陈存富救治烧伤整形患者两万多名,获得军队科技进步奖和医疗成果奖二等奖1项、三等奖6项,山东省科技进步奖二等奖1项,中华医学会三等奖1项,其他奖项总计19项,获得国家新型发明专利1项。
勇闯烧伤治疗领域禁区
作为一名和平时期的军医,济南军区总医院烧伤整形科主任陈存富始终坚持“姓军为民”的准则。1986年春天,一位小伙子被抬进急诊室。因汽车油箱爆炸,这位小伙子的全身烧伤总面积达95%,测不到血压,也无法测量到体温。
面对这个只剩呼吸心跳的生命,陈存富大胆尝试,第一天为小伙子输液1万多毫升,用了2000多毫升血浆。那些天,陈存富吃住在病房里,除了持续的输液,最忙的是一次次换药。换药的程序特别复杂。早期为了保痂,要用药物定时外涂,患者全身需要反复涂上许多遍,还要及时清除坏死组织和分泌物,做一遍就得一个多小时,而陈存富每天都坚持亲自做。
其间,陈存富8次为患者进行皮肤移植,5个月后病人神奇地从病床上站了起来。但让陈存富心里隐隐作痛的是:“如果让他年轻的脸光彩如初,那该多好啊!可惜,没能做到……”
每当遇到难以使其完全恢复如初的烧伤患者,这种内疚就会在陈存富的心里延续。
开辟整形美容新途径
在抢救重度烧伤患者的同时,陈存富还注重研究烧伤患者的后期整形。他的用鼻唇沟岛状皮瓣修复鼻子大部缺损,用胸三角皮瓣修复半侧颜面萎缩等临床研究成果,受到国际同行的好评。为给一位面部严重烧伤的姑娘“换新颜”,他经过反复研究试验,探索出了用自体皮肤组织再生法修复面部疤痕的新技术。
“那位姑娘只有19岁,6年前用右胸部皮瓣远位转移修复了面部疤痕。”陈存富告诉记者,姑娘找到他时,女孩脸上“远道而来”的皮肤和“本地”皮肤明显不是一个颜色,并且明显隆起,看上去“就像新衣服缝上了一个‘大补丁’”。
经过仔细检查,陈存富决定先在姑娘的颏、颈交界部位“埋”下一个扩张器,定期定量往里面注水,待这个部位渐渐鼓出鹅蛋大的包时再实施手术。手术时,陈存富为姑娘切去原有粗糙皮肤,再把扩张出来的皮瓣覆盖在创面上。4个月后,姑娘的整个面部皮肤浑然一体,焕然一新。
大胆救治“象腿小伙”
2007年8月,济南市街头一个“象腿乞讨者”引起许多人的注意。他拖着一条如“大象腿”一样粗的右腿,举步维艰。有人询问才得知他叫孙付连,27岁,来自山东省曹县。他的“大象腿”是出生后得上的一种怪病,两岁时动过手术没治好,后来病情越来越恶化。
好心人把孙付连领到了陈存富面前。“为了俺这条不争气的腿,一家人花了很多钱,都快活不下去了……”小伙子泣不成声。陈存富认真查看了孙付连的病情,发现孙付连的两条腿差异非常大:左腿周径37厘米,右腿周径107厘米,而腰围却只有75厘米,腿比腰粗出很多。
陈存富向医院领导作了汇报,又邀请了第四军医大学鲁开化教授等整形专家进行会诊,最后诊断孙付连得的是先天性淋巴水肿。虽然不是烧伤,但却属整形范畴。
2007年10月16日,在充分论证的基础上,陈存富会同有关专家免费为孙付连做手术。经过8个小时的努力,手术顺利完成。陈存富从孙付连右腿上共切下畸形病变组织40多公斤,另有脓性液体6公斤,并重新为其移植了皮肤……
术后第八天,孙付连右腿上移植的皮肤全部成活。
设立烧伤救助基金
“象腿小伙”孙付连家庭非常困难,两个多月的住院费高达10多万元,而患者几乎身无分文。陈存富在动员全科医务人员爱心捐献,向医院领导和基金管理委员会寻求支持的同时,又拿出自己多年积蓄的8万元帮其垫付。对此,有些人不理解,他说:“小伙子曾6次想自杀。如果垫付这些钱能换来一个人的生命,值!”
多年来,陈存富究竟帮过多少人,花了多少钱,谁也没办法计算,连他也说不清楚。面对众多烧伤患者的困难,他感觉到自己力量的微不足道。
2005年年底,中国烧伤整形外科专家论坛在济南举行。在论坛执行主席陈存富的倡议下,由来自全国近200名医学专家捐资设立的弱势群体烧伤救治基金正式启动。这是全国首个以各类社会捐助为来源,用于救治贫困烧伤患者的专项基金。
2004年12月,房士亮在锅炉内电焊作业时,发生事故造成全身70%面积烧伤及严重呼吸道烧伤。经陈存富和全科人员两个多月的抢救,房士亮保住了性命,生活却难以自理。2006年年底,他再次住院做整形手术,解决不能抬头、双手不能活动的问题。住院期间,他所在的企业倒闭,家里所有积蓄全部花光。弱势烧伤救助基金提供了救助款,帮其实施了颈部及双手整形手术。
如今,该基金已经救助了十几名特困烧伤患者。但陈存富说,这与实际需要还相差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