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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一走就是一辈子”

2018-12-13 19:42:17浏览:362评论:0 来源:山村网   
核心摘要:  一件听诊器随身带了42年   10月17日8时,甘肃省兰州市的气温已降到4摄氏度。66岁的兰州市第一人民医院肝胆外科专家李其棠

  一件听诊器随身带了42年

  10月17日8时,甘肃省兰州市的气温已降到4摄氏度。66岁的兰州市第一人民医院肝胆外科专家李其棠向诊室走去。尽管家离医院走路也不过十分钟的距离,李其棠每次还是提前一刻钟或者半个小时到达诊室。“这么多年习惯了,就怕病人等我,对他们来说,等一分钟都会觉得漫长。” 

  李其棠的诊室在二楼,到达诊室后,李其棠从拎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灌满水的杯子、一个黑色小包,开始一天的工作。“别小看这个黑色的小包,可有些年头了。”李其棠说,里面装的都是他诊疗时需要用的“宝贝”。记者打开小包一看,里面是再普通不过的听诊器和叩诊锤。“这些老物件已经用了几十年了,望、触、叩、听是医生看病的看家本领,一些老病号也看重这个,信得过这些。很多年轻娃娃们都不会用这个了。”

  患者艾先生是李其棠当天接诊的第一个患者,李其棠接过病人手中的片子,仔细看了一下,“别等到不行了再手术,片子显示你的胆囊壁厚5毫米,正常应该是2毫米……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是来打工的吗?爱人在身边吗?”一连串的问诊后,他从兜里掏出听诊器,先用手搓了搓,“我这(听诊器)有点凉啊,我给你捂热点。”李其棠边说边让病人撩起衣服,仔细地听了一分多钟。李其棠说,“望、触、叩、听,是对病人最基本的尊重。听诊是第一位的,比如胆道系统病,往往有肩背疼痛反射,叩一叩,听一听就能知道病情的大概。胃穿孔的病人,机器不一定能查出来,但摸摸肚子,听诊器听听,就能知道。听听患者的腹部肠鸣音怎么样,是对肠梗阻的一个鉴别环节。”

  “我现在就是一个甘肃人”

  说起听诊器,一下子勾起了李其棠的回忆。

  1965年6月26日,毛泽东作出“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的重要指示。之后,全国卫生战线掀起了到农村去为5亿农民服务的热潮。1965年至1975年的10年间,北京、上海等地先后有4000多名医疗卫生工作者、医学院校毕业生响应号召,奔赴甘肃省农村安家落户,李其棠就是其中一位。

  “在北京生活了24年,在甘肃生活了42年,我现在就是一个甘肃人。”李其棠说,“1970年,我离开北医大第三附属医院,成为支援甘肃医疗队的一员。我至今还记得,离开北京的那天,我的家人都来送我,医院组织了秧歌队,敲锣打鼓欢送奔赴全国各地的热血青年,现场是一片欢乐的海洋。我们是高高兴兴离开的。只是火车开动的一瞬间,我隔着车窗看见我的母亲在抹眼泪。没有想到,我这一走,就是一辈子。”

  到甘肃之后, 李其棠被分配到甘肃省民勤县干农活。“尽管想到了下乡就是要到最艰苦的地方去,但从北京到民勤,从医生到农民,对于从未出过远门也从未参加过农业劳动的我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考验。”李其棠说,开荒、种地、打井、放羊,那些农活他都干过。冬天常常在零下20多度的严寒中,在冰碴水里一站就是几个小时。

  李其棠告诉记者,老百姓都认为他们是北京来的专家,所以也主动找上门来看病。当时,唯一的医疗器械是他从北京带来的一个针灸包和一个听诊器。手拿这“一包一器”,李其棠开始了在甘肃农村的从医之路。

  “印象最深的是为一位难产的农妇接生,村民告诉我过去遇到难产就用秤钩子把孩子勾出来死了算了,到我这不行,在什么医疗设备都没有的情况下,我为她做了侧切,没有缝合用的针线,我只好拿农民家里做活用的麻线,再用烧酒消毒,拿缝衣服的针缝合,事后到公社卫生站消毒处理……”

  李其棠说,之所以敢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给产妇分娩,是因为在北京期间的学习让他受益终生。“我在北医实习时,我的带教老师是后来被称作中国试管婴儿之母的张丽珠。”

  17日下午出完门诊后,李其棠又来到位于甘肃省城关区庆阳路兴隆大厦4层的第三方医疗纠纷调解委员会,在这里,李其棠的身份是医疗纠纷调解员。下午两点是李其棠和几位专家处理纠纷的时间。记者看到,会议室内大家在仔细分析一起医疗纠纷,各抒己见。

  “你看,我不可能回去了,这里不但有我的爱人,还有我的事业,我的患者朋友,他们是我的老师、我的亲人,我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李其棠曾有多次机会出国或者回京,他都没有回去。“不只我,还有很多像我一样从北京、上海等大城市来的医生,最后都选择扎根这里。”

  当说起北京的点点滴滴,老人还是有些伤感,“父母都过世了,我最大的遗憾是没为他们瞧过病。”

  为西部医学人才队伍建设呐喊

  “当年毛主席提出,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这句话至今仍然适用。”曾任甘肃省人大代表的李其棠不无担忧地说,尽管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我国卫生事业取得了巨大成就,但农村卫生资源依然匮乏,西部地区老百姓看病依然很难,最大的问题还是人才问题。

  “都说孔雀东南飞,我们这儿连麻雀都东南飞了。从我们这几届支农之后,能够把毕生精力奉献给西部地区的医学生几乎后继无人了。所以我毕生都在为西部医学人才队伍建设鼓与呼。”

  李其棠建议,应继续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在农村政策完善化。大城市就应该对口承担支援西部城市的任务,大城市的医生也应定向规律性地到西部地区来,到地市级医院带教。

  “还要把西部地区工资提上去,起码和中部地区拉平。”在甘肃呆了42年后,李其棠现在是主任医师,中华医学会外科分会两届委员,享受国务院津贴。由于是特殊人才,他现在还没有退休,年收入6万元。

  “在兰州做事肯定要比北京难度大,不仅付出劳动多,海拔1300米,耗氧都比内地多,哪怕给点氧气补助也行呀。”李其棠说,同样在甘肃,部队医院比地方医院工资高3倍。他认为,越是艰苦的地方,政策越应该引导,首先是经济上的补贴,“政策需要向西部倾斜。”

  “第三还要实施回炉培训制度。3年允许支农医生回母校培训。例如支农5年回学校或北京大医院进修1年,以有效提高西部地区的医疗水平。” 
  
 

(责任编辑: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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