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自己能在阳光下奔跑……在这里,我看到了希望。”这句话出自一名9岁女孩童童(化名)的口中。每当其他孩子开心地在操场上奔跑、嬉戏时,童童却只能一个人孤单地坐在旁边,默默地注视着。
童童是一名小儿麻痹症患者。严重的后遗症使她无法正常行走,“在阳光下奔跑”已成为童童一个难以企及的梦。如今,这个梦变得不再遥不可及。给她带来希望的,是一位始终将患者的利益放在首位的矫形骨科医生——秦泗河。
病人是我唯一的导师
与当下医学毕业生动辄硕士、博士甚至博士后的高学历相比,秦泗河的求学历程似乎“相形见绌”。“我没读过研究生,这确实是个遗憾。”秦泗河说道,“但和其他研究生一样,我也有导师,而且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看着记者疑惑不解的表情,他笑着解释说:“那就是我的病人。他们是我唯一的导师!我要做的就是不断解决这个‘导师’提出的各种问题,他们的诉求就是我工作的向导,也引导着矫形骨科的发展。”
在秦泗河看来,矫形骨科,这个听上去似乎有些拗口难懂的学科,却最具中国特色。传统上,矫形骨科的治疗对象以小儿麻痹症后遗症患者为主。虽然2004年10月世界卫生组织证明本土脊髓灰质炎野病毒在我国的传播已被阻断,从而在我国首次实现消灭小儿麻痹症,但由于建国初期我国公共卫生体系建设相对落后,尤其在一些经济不发达的边远山区,曾出现过小儿麻痹症的集中暴发,加之当时的医疗条件相对落后,很多患者未能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因此,能够重新站起来在阳光下奔跑,便成为众多儿麻后遗症患者共同的心声。
“患者的需求便是我的追求。”秦泗河说。从立志走上医学道路的那天起,他便下定决心要解决这一困扰众多中国百姓的问题。
坚决不用进口材料
在就医过程中,困扰患者的一个主要问题就是医疗费用。为了解决这一问题,秦泗河想了很多办法,其中一个,就是手术中坚决不用进口材料。“进口材料太贵了,动辄几万元,老百姓承受不起,而且在疗效上和国产的没有太大的区别。”秦泗河说。
“我从小在农村长大,思想上有点儿保守,总觉得为啥什么都要靠外国的,咱们自己生产的真就那么差?”在近40年的临床实践中,秦泗河发现,国产器械的疗效并不比进口的差,可谓价廉物美。在其做过的近两万例手术中,全部使用的是国产材料,且并未出现不良反应。
虽然处处为患者着想,但秦泗河并未因此满足。他不无忧虑地对记者说:“矫形骨科看似只是对患者肢体进行矫正,但实际上却涉及神经内科、神经外科、小儿科以及骨科等多个科室,是个名副其实的跨学科专业。近些年随着医学的不断发展以及三甲医院规模的不断扩大,医院科室也随之不断细化,很多医院已经取消了矫形骨科。过细的分科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对病人的诊治,但对矫形骨科这样一个跨学科专业来说却是大忌。患者往往把神经科、儿科、骨科等多个科室跑了个遍,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为了更好地服务患者,努力解决好“导师”提出的难题,秦泗河又动起了脑筋。近些年,他通过引进国外伊里扎洛夫(Ilizarov)生物学理论与技术,与国情、自己的临床实践结合,主持完成了伊里扎洛夫技术本土化的转变,提出骨科自然重建理论,在临床中取得了很好的疗效。不久前,秦泗河还在新成立的国家康复医院组建了自己的矫形骨科队伍。
患者之家,快乐骨科
没有争吵,没有抱怨。当记者走进位于北京亦庄文化园的中国康复医院矫形骨科的病房时,便立刻感受到了这里医患和谐的浓浓暖意。
在病房的走廊有一面特殊的墙,大家都叫它“感恩墙”。在写有“患者之家快乐骨科”几个大字的墙上,布满了各种颜色的信纸。每张信纸上都是患者亲自写的感谢信,寄托着患者对医务人员无限的感激之情。
“我是一位小儿麻痹症患者,活了半辈子,从未想过自己能在今生重新站起来。”“我是被别的大医院判了死刑的患者,在这里我看到了希望。”有的则通过诗歌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泗河矫形天下闻,患者纷纷聚中心;南来阳朔漓江岸,北来冰城哈尔滨。”
“我们这里没有医患矛盾,为什么?因为我们处处为患者着想,患者自然也就理解我们。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嘛。”秦泗河对记者说。
当被问及如何看待医生的职业责任时,秦泗河的回答简短而有力:“奉献。”他不无感慨地对记者说:“我们这一代医生,是在白求恩精神的感召下成长起来的,白求恩精神深深烙印于我们每个人的心中。什么是白求恩精神?说白了,就是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