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外学习、生活的两次经历让我深刻认识到“国外的月亮并不比国内圆”。很多人都认为国外的生活一切OK,尤其是发达国家,工作轻松,生活富足,有充分的时间休闲、度假。然而实际上,真实的经历告诉我,国外医疗工作并不清闲,也并不那么优雅,同样很紧张,一样压力山大。
日本的Fujita大学病院是国际知名的脑血管病医院。早7:30,全部医护人员和医学生参加ICU早交班,回顾前一天手术录像,总结经验教训,阅读ICU患者手术前后影像学资料,教授们决定是否有进一步处理的必要。8:00铃响,全部神经外科医生进入手术室。日本人手术做得精细,即使微不足道的小细节也要反复进行,所以手术时间相对很长。在台上参加几个小时的手术后,中午时我们可以回宿舍吃一口剩饭,但本院的日本医师术后有一大堆文书需要完善,也许午饭就是一杯咖啡和一小块点心,接着是下一台手术。晚上或周末有急诊,我们需要随时到手术室。每当我们赶到时,教授都已经在场。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Kato教授国际会议刚结束,到家后还没来得及休息、倒时差,大半夜就被叫去参加急诊动脉瘤手术。
芬兰赫尔辛基大学中心医院神经外科Juha教授以快手著称,在国际业界赫赫有名,他每天工作16小时,没有周末。早7:00到医院,见到我们时大约8:30左右,这期间他需要参加科里交班,察看术后第一天的患者或重点患者,参加术前病例讨论。周一和周四手术多为4~5台,若有动脉瘤破裂的急诊手术,晚上还会做到很晚。周二、周三、周五的手术每天2~3台,相对轻松一点。幸亏他的风格是迅速拿下,最快的动脉瘤手术只需要半小时不到的时间,否则一个手术间里安排这么多手术,怎么都会做到后半夜的。Juha教授对一些手术细节的关注使人难忘。术前消毒过程洒到地板上的消毒液,他会亲自俯身擦拭干净,以防术中相关人员滑倒。一些特殊手术入路,需要术前放置腰穿外引流管,他也会单膝跪地亲自操作完成。
国内的知名教授值班时经常是三线、四线,或是备班。但在发达国家,这位知名教授不仅需要亲自值班,而且每周有两个班(周一和周四),值班时需要呆到晚上10时以后,有急诊手术还需要亲力亲为。
Juha教授还需要参加全球性会议和讲座,出行期间落下的手术有时需要在周六、周日这样的休息日来补做。有一次,周六他做了4个动脉瘤手术。那次手术都不太顺利,到晚上6:30才结束全天手术,他已经累得精疲力竭了。夜间他还需要阅读和签署一些文件,书写、修改、审校专业类文章,一直熬到夜晚11时左右。要不是他们每年有两个月不问世事的假期,这个人可能早就疯掉了。
看看老外们压力山大的工作,我们好像还可以,虽然医患矛盾闹得凶了点,但压力和强度也许还是可以承受的,所以我们需要的仅仅是埋头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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