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十字街头的鞋摊修鞋,发现鞋匠鼻子上架着一副像酒瓶底一样厚的近视镜。我问:“您高寿了?”“不敢,才70岁。”“您从哪里退休的?”“开滦中学教务处。”“退休金不够花吗?”“够。退休5年了。曾在县城和乡镇中学代课。这两年,吃不了食堂的饭了,才回了家。曾在街上打扑克,有时有人骂骂咧咧,我不适应就不去了。后来,又去小卖部打麻将,他们往往玩点小钱。我认为从性质上来说还是属于赌博,也就不去了。改成在家散步、打太极拳、钓鱼。但时间长了,也觉得没意思。”“怎么办?”“确实苦恼了一阵子,空虚、无聊、失眠了。 医生说,干点体力活就好了。我想了一周,才想起小时候,跟着父亲做过修鞋的活儿。我就决定干这个了。”“家人同意吗?”“都反对,尤其是独苗儿子说丢了他的脸,与我断绝了来往。开始,我遇见熟人问:‘高主任您怎么干这么个差事?’我心里也犯过嘀咕。可我想,工作没有贵贱之分,只有分工不同。干,顶住世俗压力!就这样一年四季在这十字街头,干两年了。家人也妥协了,老伴送开水,儿子下班接我回家。在这里,经风雨,见世面,精神充实了,心情好了,最重要的是不失眠了。我健康了,快乐了。”
是的,寻找健康和快乐各人有各人可取的方法。 (河北 张 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