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是海鲜大量上市的季节，日前，笔者走进山东省青岛市海鲜市场，各种新鲜海鲜让人眼花缭乱。摊位前，一种外观类似虾酱的海产品却格外引人瞩目，在青岛市城阳区棘洪滩、上马、河套、红岛一带，当地人把它称做“末货”。笔者走访时发现，随着天气转暖，又到了吃“末货”的时候。
新鲜“末货”供不应求
4月17日上午9时许，城阳海鲜市场人来人往，摊位前，不少市民忙着挑选各种新鲜海产品，不少人大兜小兜在手，临走时仍不忘东瞧西瞧。鲅鱼、面包鱼、海螺、扇贝、虾虎、八爪鱼等摊位上的各类海鲜琳琅满目，而一种类似酱状，装在小盆里的海产品吸引了不少市民驻足。“买点‘末货’吧，味道鲜美，营养丰富。”摊主王桂香热情地打起招呼，向笔者推销起“末货”。
笔者看到，王桂香售卖的“末货”装在一个小盆中，外观呈灰色，质地为软泥状，有颗粒感。凑近观察，“末货”其实是一只只身长五六毫米、颜色半透明状、前端有两个黑点的小虾仔，闻起来非常鲜。
“‘末货’15元一斤，一斤能做两三道菜。”王桂香说，“末货”以前是沿海渔民喜爱的美食，因为价格实惠营养丰富，现在已端上越来越多的市民餐桌，一般买一斤可以分开做汤、炒鸡蛋、清蒸等，可做出多道美味佳肴。
“买点‘末货’回家就着葱吃，我和老伴就好这口。”市民姚阿姨说，她每周都会买一两斤“末货”。相比于其他人爆炒、做汤等做法，姚阿姨最喜欢原汁原味的清蒸“末货”，且一定要配上葱白食用。“买‘末货’的多是本地人，外地人大多不认识。”王桂香说，一般市民一次就买个一两斤，算上每天饭店的供应量，她的摊位上一天能售出二三十斤“末货”。
购买“末货”首选海捕
“我卖的‘末货’都是今天早上从棘洪滩附近的渔民手中进的，非常新鲜。”王桂香说，“末货”一年四季都能买到，价格稳定在每斤15元左右，一般冬季时会贵些，但最高也就是十七八元。目前市场上卖的“末货”分海捕和养殖池捕捞两种，二者在价格上差别不大，外观一致，但味道却存在差异。海捕“末货”味道鲜美，养殖池里的“末货”有股土腥味。
说起挑选“末货”，姚阿姨可谓行家里手。“我吃了几十年‘末货’，好坏一眼就能看出来。”姚阿姨说，“末货”打捞上岸后很容易变质，不冷冻，最多只能放个两三天。姚阿姨说，新鲜的“末货”一般味道很小，即使有土腥味，也不会特别明显。在外观上看，新鲜“末货”颜色明亮，虽然整体呈泥状，但每个小虾都很硬挺。
“末货”是一种小虾仔
为何叫“末货”？当地渔民说，从海里捕捞的海产品俗称海获。以前，沿海一带小红尾虾居多，所以，一网捕上来的海获中小红尾虾就是大流货，而其他大一些的鱼虾蟹和八爪鱼叫做大货。起网后捡出大货后剩下的全是小红尾虾和小虾仔，用箩进行漂洗，由于小虾仔比红尾虾轻，便漂浮于上层，最后用捞篱捞出数量较少的虾仔，这就是“末货”。所以说，“末货”是从大流货中提取的精品。
“末货”有很多称呼，红岛人又叫它纳米虾，东海人称“末货”叫蠓子虾，还有人叫糠虾、丝虾，因为其像糠漂在海中随波逐流。红岛街道东大洋村村民王正杰说，以前，虾池里到处都能见到这种小虾，捕捞时，渔民将特制的“蚊帐网”放入海中，一边走一边将网向前拉动，不用多久就能收获颇丰。然而，近年来这种小海鲜已是不常见。
“末货”的产量很难估计，都是渔民自己去捞，捞回来多数都自己留着吃，或者被饭店提前订购，少数流入市场。笔者在城阳海鲜市场转了一圈，只发现有两三个摊位卖“末货”。“这里卖‘末货’的摊位不超过10个，因为数量少，有些摊位早早就卖完了！”王桂香说。在沿海一带，除了一些养滩人，很多村民都外出打工，不再愿意去网“末货”。“‘末货’可是‘细货’，上得少，卖得快，现在渔民一次网上10来斤就不错了。”
从居家佐餐到招牌菜
“过去在渔民眼里，‘末货’就是一种居家过日子的小菜。”前海西渔民蔺延育说，在当地，新鲜“末货”吃起来很有讲究，一般不下锅，最好趁鲜生吃，吃的时候用筷子蘸上一些就可以了，足见它的珍贵。还有一种吃法，把刚出笼的馒头掰开，抹上生“末货”后再合上馒头，鲜味很快被馒头吸收，再打开馒头竟找不到“末货”了。
如今，“末货”的数量越来越少，在市民眼中，它俨然是一个稀罕物。在海鲜市场，一听说要买“末货”，不少摊主连忙摆手：“现在‘末货’可不好买，你到附近的酒店问问吧，兴许会有。”笔者在城阳一家酒店的点菜间里见到盛在塑料盒里的“末货”，询问得知，一份“末货”炒鸡蛋定价普遍要三四十元。“别看价格不低，爱吃的人可不少，这可是招牌菜呢！”酒店工作人员说，每天酒店里的“末货”供应不超过3斤，有时来晚了根本吃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