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最短促的春天,也还是春天,可以看得见积雪里萌生的小草,枯枝上吐出的嫩蕾;可以看见绿色,这生命最基本的色素;可以看见鲜红,这滚烫的血液的火焰。而没有了色彩,也就没有了旋律,没有了诗歌,没有了舞蹈,没有了运动,没有了这一切!春天赋予世界以色彩,赋予希望,赋予未来。
——苏叔阳《春天的梦》
没有人知道春天从什么地方开始。春天不像赛跑者那样有一个起点。大概是在艾佛格来的多水的荒野,在奥岐绰比湖以南,春天形成了,蓬勃了,蔓延开来了;在向北伸展时,步伐越来越有力,色调越来越鲜明。在这里,在美国的南端,春天的来临并不突然,不像有些新英格兰山谷那样,刹那之间便开满了罂粟科和毛茛科植物的花。在这里,时令的递嬗是缓慢的,季节的钟摆摆得慢,摆动的弧形线也不那么长。
——(美)艾温·威·蒂尔《春满北国》
在佛罗里达半岛热带性的尖端,春的踪迹是不容易发现的,除非你细心寻觅。但在这里,奥岐绰比湖以北,春天却已渐成为明显的季节了。三月初的清早,强风拂拂,我们驰过好几英里草原的湿地,发觉这里的野花已在竞发。谷精草的小白花已经开遍止水的池塘和水淹的平原,在那里,龙虾灰色的尖甲浮出新草的嫩绿之上。燕子花也聚在一起开始着花,不久就会以光艳的蓝色掩盖过平地。在附近谨慎地着花的是蓝眼草。还有紫罗兰,这是我们这次长途旅行所见到的第一朵紫罗兰花。从基西米草原起,一路往北,紫罗兰随处可见,在高山上,在海滨,在北国黯黑森林的边缘都有。密西西比河以东,盛开的紫罗兰超过五十种以上。紫罗兰是美国北部春天的标志。
——(美)艾温·威·蒂尔《春满北国》
这时节,百花还没有长出蓓蕾,冬眠的动物还没有开始苏醒,枝头的绿意,也真正才只有才那么一星点儿,若有若无,就像何逊诗中写的:“轻烟渗柳色”,稍不经心,不定就真以为盘旋在树梢的只是一缕缥渺的轻烟。
——袁鹰《长安柳色》
一场场黄风卷走了北方的严寒,送来了山野的春天。这里的春天不像南方那样明媚、秀丽,融融的阳光只把叠叠重重的灰黄色山峦,把镶嵌在山峦的屋宇、树木,把摆列在山脚下的丘陵、沟壑一古脑地融合起来,甚至连行人、牲畜也融合了进去。放眼四望,一切都显得迷离,仅仅像一张张错落有致、反差极小的彩色照片。但是寻找春天的人,还是能从这迷离的世界里感受到春天的气息。你看,山涧里、岩石下,三两树桃花,四五株杏花,像点燃的火炬,不正在召唤着你、引逗着你,使你不愿收住脚步,继续去寻找吗?再往前走,还能看见那欢笑着的涓涓流水。它们放散着碎银般的光华,奔跑着给人送来了春意。我愿意在溪边停留,静听溪水那热烈的、悄悄的絮语。这时我觉得,春天正从我脚下升起。
——铁凝《洗桃花水的时节》
寒冷的冬天过去了。和熙的东风吹遍了原野上的每一个角落,和暖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唤醒了大地的万物,给大地带来无穷的希望。啊!原来和暖的春天来临了。堤上的杨柳,岭上的树木,都长出了新枝嫩叶,呈现着无限的生机。在春水绿波上自由自在游泳的白鸭、天鹅在欢乐地嬉戏。原野上的花儿也纷纷盛开了,艳丽的桃花更是争先开放。万紫千红、群芳竞艳。蜂蝶在花间飞舞,鸟儿在树上歌唱,首首都是迎春曲,赞美着春天的明媚,歌唱着春天给大地带来的希望。春天给大地换上了新的衣裳,使人恢复了清新的感觉。田间的农人们,随着春天的来临,为春耕忙碌起来了。他们一边耕种,一边高声地歌唱,整个田野都洋溢着欢乐的歌声和气氛。春光是这样的美好,春天是一年中最美好的季节,因此,我们一定不让它虚度,要好好地珍惜这明媚而又短暂的春光。
——凌应俭《春天》
逐渐增加的太阳的热力使大地回春。春天像一位童话里面美丽的仙女,它从海洋上跃登海南岛,又从海南岛跃登大陆南端,一路向北传递春天的消息。她所到之处,冰雪融了,树木抽芽了,鲜花开放了,冬眠的动物睁开惺松睡眼醒过来了。虽然从南到北,从雷州半岛到黑龙江流域,路程遥远,这位美丽的仙女也得跑上五六个月。但是,一到立春,她已经越过广州北去了。她走过的道路,马上变成了一条五彩路,鹅黄嫩绿、姹紫娇红,叶儿花儿都充满了生机。那些铃状的花朵,像吊钟花之类,仿佛在发着一个阵微妙的声音,像一个个带有野性的小姑娘那样放纵地笑道:“春天来了!春天来了!”
——秦牧《春天的色彩和声音》
春天,大地从冬寒里苏醒复活过来,被人们砍割过陈旧了的草木茬上,又野性茁壮地抽出了嫩芽。不用人工修培,它们就在风吹雨浇和阳光的抚照下,生长起来。这时,遍野是望不到边的绿海,衬托着红的、白的、黄的、紫的……种种野花卉,一阵潮润的微风吹来,那浓郁的花粉青草气息,直向人心里钻。无论谁,都会把嘴张大,深深地向里呼吸,像痛饮甘露似的感到陶醉、清爽。
——冯德英《苦菜花》
那片灰色的天空下有四棵黑色的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喷射出了一些绿色的碎点。只要一转眼,就会有一片绿色的雾出现。几只燕子欢快地变换着队形,在轻轻掠过我的屋顶。
——严文井《一个低音变奏》
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山朗润起来了,水涨起来了,太阳的脸红起来了。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出来,嫩嫩的,绿绿的。园子里,田野里,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坐着,躺着,打两个滚,踢几脚球,赛几趟跑,捉几回迷藏。风轻悄悄的,草软绵绵的。桃树,杏树,梨树,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开满了花赶趟儿。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花里带着甜味儿;闭了眼,树上仿佛已经满是桃儿,杏儿,梨儿。花下成千成百的蜜蜂嗡嗡地闹着,大小的蝴蝶飞来飞去。野花遍地是:杂样儿,有名字的,没有名字的,散在草丛里像眼睛,像星星,还眨呀眨的。“吹面不寒杨柳风”,不错的,像母亲的手抚摸着你。风里带来些新翻的泥土的气息,混着青草味儿,还有各种花的香,都在微微润湿的空气里酝酿。鸟儿将巢安在繁花嫩叶当中,高兴起来了,呼朋引伴地卖弄清脆的喉咙,唱出宛转的曲子,跟轻风流水应和着。牛背上牧童的短笛,这时候也成天嘹亮地响着。
——朱自清《春》
地是平坦的——像桌面一般平坦——地上长着去年留下来的日渐衰枯的褐色野草,在早晨的微风中微微地摇动着,野草下面已有新的绿意——这是草木知春的征候。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有一种透明的气圈笼罩着那个城市的远远的模糊的轮廓,使得城市好像是一只埋在琥珀里的苍蝇似的,赋与它一种艺术的微妙意味,这使他感动了。
——(美)德莱塞《巨人》
万里晴空,阳光灿烂。春姑娘晒得都眯缝起眼睛来了。那嫩绿的新叶,像她的卷发,那田野上的薄雾轻烟,像她的衣衫。随着她春意的步伐,那青青的小草,破土而出,简直要顶着脚钻出来啦。
——(苏)艾特玛托夫《永别了,古利萨雷!》
清明节前,汤河两岸换上了春天的盛装,正是桃红柳绿、莺飞燕舞的时光。阳光照着已经拔了节的麦苗,发出一种刺鼻的麦青香。青稞,已经在孕穗了。路旁渠道里的流水,清澈见底,哗哗地赶着它归向大海的漫长路程。
——柳青《创业史》
当春间二三月,轻飔微微的吹拂,如毛的细雨无因的由天上洒落,千条万条的柔柳,齐舒了他们的黄绿的眼,红的白的黄的花,绿的草,绿的树叶,皆如赶赴市集者似的奔聚而来,形成了烂漫无比的春天时,那些小燕子,那么伶俐可爱的小燕子,便也由南方飞来,加入了这个隽妙无比的春景的图画中,为春光平添了许多的生趣。
——郑振铎《海燕》
喜鹊在枝头。春风杨柳燕影斜。风如酥,花似火。十里桃花相映红。
雨后春笋,争相破土而出。
小麦青青,一片粉花翠浪,远处近处的田畴里,春风泛起涟漪。
阳春三月,微风和煦,绿柳含烟。
漫天飞着软绵绵的柳絮。
——宗璞《花的话》
迷人的春天慷慨地散布着芳香的气息,带来了生活的欢乐和幸福。杜鹃隐藏在芒果树的枝头,用它那圆润、甜蜜、动人心弦的鸣啭来唤醒人们的希望。成群的画眉像迎亲队似的蹲在玛胡树的枝头。楝树、花梨树和醋栗树都仿佛被自身的芬芳熏醉了。何利走到芒果园里,看见芒果花开得像满天星一样。
——(印)普列姆昌德《戈丹》
春天到了,各种绚丽的花朵都开放了,都是那么绚丽夺目。田里农民伯伯种的油料作物——油菜花也开了。金黄的油菜花,成了蝴蝶的天地,美丽的蝴蝶在金黄色的舞台上跳着柔和而优美的舞姿。它们一会儿在空中飞舞,一会儿静静地停留在油菜花上。正是这样,给春天也增添了不少乐趣。油菜花的美丽,同时也吸引了不少“劳动人民”——蜜蜂,蜜蜂总是不分昼夜地不辞辛劳地给油菜花授粉。偶尔一阵微风吹来,金黄的油菜花立刻涌起了高低起伏的“金浪花”。远远望去,实在令人美不胜收!
春天是人们所向往的季节,人们总是在这个季节里做好了自己的打算。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它正告诉我们:一年的愿望应该在春天计划好,一天之中最重的时间是早晨,在春天里,人们就开始耕田插秧、栽树等之类的农活。候鸟们也从南方迁到北方来了,为田地里劳作的农民们喝彩。鸟儿有的站在高树上,有的干脆在田坎上,还有的立在“五线谱”上。正是这样,使田地里的农民倍感到欢乐,一切都热闹起来了。
春天,大地从冬寒里苏醒复活过来,被人们砍割过陈旧了的草木茬上,又野性茁壮地抽出了嫩芽。不用人工修培,它们就在风吹雨浇和阳光的抚照下,生长起来。这时,遍野是望不到边的绿海,衬托着红的、白的、黄的、紫的……种种野花卉,一阵潮润的微风吹来,那浓郁的花粉青草气息,直向人心里钻。无论谁,都会把嘴张大,深深地向里呼吸,像痛饮甘露似的感到陶醉、清爽。
焕之四望云物,光明而清鲜,一阵暖风吹来,带着新生、发展、繁荣的消息,几乎传达到每一个细胞。湖那边的远山已从沉睡中醒来,盈盈地凝着春的盼睐。田里的春苗犹如嬉春的女子,恣意舞动她们的嫩绿的衣裳。河岸上的柳丝,刚透出鹅黄色的叶芽。鸟雀飞鸣追逐,好像正在进行伟大的事业。几簇村屋,形式大体一样,屋瓦鳞鳞可数。住在那些屋里的人们,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看见春天降临,大地将有一番新的事业,新的成功,他们也欢欣鼓舞;不贪懒,不避劳,在那里努力工作着吧。